2023-03-21影視唐婉的釵頭鳳的原文解釋到底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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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釵頭鳳·世情薄》,是南宋詞人唐婉(也作唐琬,一說為唐氏)的詞作品。全詞哀婉動人,情感復雜。譯文如下:
世事炎涼,黃昏中下著雨,打落片片桃花,這凄涼的情景中人的心也不禁憂傷。晨風吹干了昨晚的淚痕,當我想把心事寫下來的時候,卻不能夠辦到,只能倚著斜欄,心底里向著遠方的你呼喚;和自己低聲輕輕的說話,希望你也能夠聽到。難、難、難。
今時不同往日,咫尺天涯,我身染重病,就像秋千索。夜風刺骨,徹體生寒,聽著遠方的角聲,心中再生一層寒意,夜盡了,我也很快就像這夜一樣了吧?怕人詢問,我忍住淚水,在別人面前強顏歡笑。瞞、瞞、瞞。
原文如下: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詞語注釋如下:
①箋:寫出。
②斜闌:指欄桿。
③病魂一句:描寫精神憂惚,似飄蕩不定的秋千索。
④闌珊:衰殘,將盡。
擴展資料:
唐婉是我國歷史上常被人們提起的才女之一。她與大詩人陸游喜結良緣,夫婦之間伉儷相得,琴瑟甚和。后陸母對這位兒媳甚是不滿,恐陸游因此而疏遠功名,荒廢學業,逼著陸游休妻。陸游對母親的干預采取了敷衍的態度;把唐置于別館,時時暗暗相會。
不幸的是,陸母發現了這個秘密,并采取了斷然措施,娶王氏為妻,終于把這對有情人拆散了。唐后來改嫁同郡宗人趙士程,但內心仍思念陸游不已。 在一次春游之中,恰巧與陸游相遇于沈園。唐征得趙同意后,派人給陸送去了酒肴。
陸感念舊情,悵恨不已,寫了著名的《釵頭鳳》詞以致意。唐婉則以此詞相答。據說在此后不久,唐婉就在悲傷中死去。
世傳唐婉的這首詞,在宋人的記載中只有“世情薄,人情惡”兩句,并說當時已“惜不得其全闋”(詳陳鵠《耆舊續聞》卷十)。此詞最早見于明代卓人月所編《古今詞統》卷十及清代沈辰垣奉敕編之《歷代詩余》卷一一八所引夸娥齋主人說。由于時代略晚,故俞平伯懷疑這是后人依據殘存的兩句補寫而成。
參考資料來源:百度百科——釵頭鳳·世情薄。
陸游的:
紅酥手,黃酥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唐婉的: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 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尋問,咽淚裝歡。 瞞,瞞,瞞!
解析:這首《釵頭鳳》寫的是封建禮教壓迫下的一出愛情悲劇。陸游二十歲左右時與表妹唐婉結婚,倆人相愛很深。但陸游的母親不喜歡唐婉。結婚才一兩年,陸游便被迫與唐婉離婚而另娶王氏,唐婉也改嫁了趙士程。陸游三十一歲時,到會稽(今浙江省紹興市)沈園游玩,偶遇唐婉夫婦。唐婉派人給陸游送去酒菜致意。陸游回想往事,痛苦而又激動,就在花園墻壁上,題寫了這首詞。詞的上片,回顧當年夫妻相愛的幸福生活和被迫離婚后的愁苦。下片寫與唐婉偶然重逢的情景和他的復雜心情。
作者與唐婉既然是在春游中偶然重逢,很自然地,在回想過去幸福相處時,首先想起了當年兩人共同賞春的情景。那時節,年輕的妻子用她那紅潤的、酥[sū]油般細膩的手,深情地給自己斟上一杯上好的黃縢[téng]酒,也就是官釀的以黃紙封口的黃封酒。兩人舉目觀賞,只見滿城春意盎然,紅色的宮墻旁邊楊柳飄拂。作者只用了三句話,選擇了這樣一個印象最深、和今天形成尖銳對照的生活場面,就把當初倆人的感情和美滿生活寫出來了。接下去,作者用東風來比喻他的專制的母親說,由于東風的冷酷無情,破壞了自己美滿的婚姻,失去了歡樂。于是“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離索,就是離群獨居的意思。)只落得滿腔愁苦,幾年來一直在孤獨中度過。上片最后以“錯、錯、錯”結束回顧,表示了他對當初屈服于封建家長的壓力被迫與妻子離婚的沉痛悔恨。
今天的重逢又是怎么樣不同的情景啊!春天雖依然如舊,可是“人空瘦”,那可憐的妻子比起當年已經憔悴了許多。這消瘦的容貌正同當年的紅酥手相對照。“空”,是徒然的意思。這個“空”字,透露了作者對唐婉的心疼和關切。我們好象聽到作者在暗暗地對她說,你又何苦這樣無益地拆磨自己呢!這時的唐婉,已哭得象淚人一樣了。她“淚痕紅浥鮫綃透”。浥[yì],沾濕。
鮫綃[jiāoxiāo],古代神話故事中的鮫人(即人魚)所織的精美紗絹。這里指唐婉用的手帕。陸游看到,唐婉痛哭不止,沾有胭脂的淚水,已將她的手帕濕透了。
不僅人有變化,在傷心人看來,景色也大為不同。盡管同樣是春天,但桃花已經雕落,花園里的池臺樓閣也很荒涼,再也不是充滿“春色”的景象了。上片對昔日賞春的描寫,是充滿了歡樂和生意的情景交融;現在花園重逢的場面,則是充滿辛酸與凄涼的情景交融了。看著此情此景的陸游,他當時心中又作何感想呢?“山盟雖在,錦書難托”。古人為了表示愛情的堅定不移,常常指山為誓,即“山盟”。“錦書”是指表達愛情的書信,這是由古代一個女子用錦緞織上文字給她的丈夫表示情意的典故而來。這時的陸游,內心非常矛盾:雖然他對唐婉仍然深愛在心,但是現在大家都已經各自婚嫁,為禮法所限,再也難以向她表示自己的愛情了。他只能無可奈何地接受這一個悲劇的現實。“莫、莫、莫”。“莫”,是罷了的意思。他這連聲“罷了”的悲嘆,和上片的“錯,錯,錯”的悔恨相呼應,讀起來好象有什么沉重的東西在一下一下地敲打著讀者的心弦,向封建禮教發出了悲憤的控訴。
唐琬是我國歷史上常被人們提起的美麗多情的才女之一。她與大詩人陸游喜結良緣,夫婦之間伉儷相得,琴瑟甚和。這實為人間美事。遺憾的是身為婆婆的陸游母親對這位有才華的兒媳總是看不順眼,硬要逼著陸游把他相親相愛的她給休了。陸游對母親的干預采取了敷衍的態度;把唐琬置于別館,時時暗暗相會。不幸的是,陸母發現了這個秘密,并采取了斷然措施,終于把這對有情人拆散了。有情人未成終生的眷屬,唐琬后來改嫁同郡宗人趙士程,但內心仍思念陸游不已。在一次春游之中,恰巧與陸游相遇于沈園。唐琬征得趙某同意后,派人給陸游送去了酒肴。陸游感念舊情,悵恨不已,寫了著名的《釵頭鳳》詞以致意。唐琬則以此詞相答。 詞的上片交織著十分復雜的感情內容。“世情薄,人情惡”兩句,抒寫了對于在封建禮教支配下的世故人情的憤恨之情。“世情”所以“薄”,“人情”所以 “惡”,皆因“情”受到封建禮教的腐蝕。《禮記?內則》云:“ 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悅,出。”陸母就是根據這一條禮法,把一對好端端的恩愛夫妻拆散了。用“惡”、“薄”兩字來抨擊封建禮教的害人本質,極為準確有力,作者對于封建禮教的深惡痛絕之情,也借此兩字得到了充分的宣泄。“雨送黃昏花易落”,采用象征的手法,暗喻自己備受摧殘的悲慘處境。陰雨黃昏時的花,原是陸游詞中愛用的意象。其《卜算子?詠梅》云:“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陸游曾借以自況。唐琬把這一意象吸入己作,不僅有自悲自悼之意,而且還說明了她與陸游心心相印,息息相通。“曉風干,淚痕殘”,寫內心的痛苦,極為深切動人。被黃昏時分的雨水打濕的了花花草草,經曉風一吹,已經干了,而自己流淌了一夜的淚水,至天明時分,猶擦而未干,殘痕仍在。這是多么的痛心啊!以雨水喻淚水,在古代詩詞中不乏其例,但以曉風吹得干雨水來反襯手帕擦不干淚水,借以表達出內心的永無休止的悲痛,這無疑是唐琬的獨創。“欲箋心事,獨語斜闌”兩句是說,她想把自己內心的別離相思之情用信箋寫下來寄給對方,要不要這樣做呢?她在倚欄沉思獨語。“難、難、難!”均為獨語之詞。由此可見,她終于沒有這樣做。只因封建禮教的殘酷不仁。這一疊聲的“難”字,由千種愁恨,萬種委屈合并而成,因此似簡實繁,以少總多,既上承開篇兩句而來,以表現出處此衰薄之世做人之難,做女人之更難;又開啟下文,以表現出做一個被休以后再嫁的女人之尤其難。 過片“人成各,今非昨, 病魂常似秋千索”,這三句藝術概括力極強。“人成各”是就空間角度而言的。作者從陸游與自己兩方面設想:自己在橫遭離異之后固然感到孤獨,而深深愛著自己的陸游不也感到形單影只嗎?“今非昨”是就時間角度而言的。其間包含著多重不幸。從昨日的美滿婚煙到今天的兩地相思,從昨日的被迫離異到今天的被迫改嫁,這是多么不幸!但不幸的事兒還在繼續:“病魂常似秋千索。”說“病魂”而不說“夢魂”,顯然是經過考慮的。夢魂夜馳,積勞成疾,終于成了“病魂”。昨日方有夢魂,至今日卻只剩“病魂”。這也是“今非昨”的不幸。更為不幸的是,改嫁以后,竟連悲哀和流淚的自由也喪失殆盡,只能在晚上暗自傷心。“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四句,具體傾訴出了這種苦境。“寒”字狀角聲之凄涼怨慕,“闌珊”狀長夜之將盡。這是徹夜難眠的人方能感受得如此之真切。大凡長夜失眠,愈近天明,心情愈感煩躁,而本詞中的女主人公不僅無暇煩躁,反而還要咽下淚水,強顏歡笑。其心境之苦痛可想而知。結句以三個“瞞”字作結,再次與開頭相呼應。既然可惡的封建禮教不允許純潔高尚的愛情存在,那就把它珍藏在心底吧!因此愈瞞,愈能見出她對陸游的一往情深和矢志不渝的忠誠。 與陸游的原詞比較而言,陸游把眼前景、見在事融為一體,又灌之以悔恨交加的心情,著力描繪出一幅凄愴酸楚的感情畫面,故頗能以特有的聲情見稱于后世。而唐琬則不同,她的處境比陸游更悲慘。自古 “愁思之聲要妙”,而“窮苦之言易好也”(韓愈《荊潭唱和詩》)。她只要把自己所遭受的愁苦真切地寫出來,就是一首好詞。因此,本詞純屬自怨自泣、獨言 獨語的感情傾訴,主要以纏綿執著的感情和悲慘的遭遇感動古今。兩詞所采用的藝術手段雖然不同,但都切合各自的性格、遭遇和身分。可謂各造其極,俱臻至境。合而讀之,頗有珠聯璧合、相映生輝之妙。最后附帶指出,世傳唐琬的這首詞,在宋人的記載中只有“世情薄,人情惡”兩句,并說當時已“惜不得其全闋”(詳陳鵠《耆舊續聞》卷十)。本詞最早見于明代卓人月所編《古今詞統》卷十及清代沈辰垣奉敕編之《歷代詩余》卷一一八所引夸娥齋主人說。由于時代略晚,故俞平伯懷疑這是后人依據殘存的兩句補寫而成。但明人畢竟與宋相隔不遠,故本文仍據明人所見,將此詞介紹給讀者。 唐琬簡介:陸游妻,為陸母所逼離異,改適趙士程,怏怏而卒。存詞一首(一說詞為后人偽托)
釵頭鳳·唐琬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注釋】:
注:唐琬,原是陸游的妻子,后因陸母反對而分開。陸游獨游沈園,無意中遇到唐琬和丈夫趙士程,不由感慨萬分,寫下了著名的《釵頭鳳》一詞。唐琬看后,失聲痛哭,回家后也寫下了這一首《釵頭鳳》,不久就郁郁而終了。他們二人大概是“有緣無分”最典型的例子了。
【翻譯】:
世事炎涼, 黃昏中下著雨, 打落片片桃花, 這凄涼的情景中人的心也不禁憂傷. 晨風吹干了昨晚的淚痕, 當我想把心事寫下來的時候, 卻不能夠辦到,只能倚著斜欄,心底里向著遠方的你呼喚; 和自己低聲輕輕的說話, 希望你也能夠聽到. 你能聽到嗎? 想忘記以前的美好時光, 難; 能和遠方的你互通音信, 傾訴心事, 難; 在這個世情薄,人情惡的 境遇中生存, 更是難上加難! 。
今時不同往日, 咫尺天涯, 我現在身染重病, 就像秋千索. 夜風刺骨, 徹體生寒, 聽著遠方的角聲, 心中再生一層寒意, 夜盡了, 我也很快就像這夜一樣了吧? 怕人詢問, 我忍住淚水, 在別人面前強顏歡笑. 我想在別人面前隱瞞我的病情; 隱瞞我的悲傷; 隱瞞這種種悲傷都是來自對你的思念! 可是, 又能 瞞得過誰呢?。
釵頭鳳
陸游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釵頭鳳》詞調是根據五代無名氏《擷芳詞》改易而成。因《擷芳詞》中原有“都如夢,何曾共,可憐孤似釵頭鳳”之句,故取名《釵頭鳳》。陸游用“釵頭鳳”這一調名大約有兩方面的含意:一是指自與唐氏仳離之后“可憐孤似釵頭鳳”;二是指仳離之前的往事“都如夢”一樣地倏然而逝,未能共首偕老。因為這首詞是詠調名本義的本事詞,所以須首先交待一下詞中本事。
一般的說法是:陸游初娶舅父唐閎之女,婚后夫妻相愛,而陸游的母親卻不喜歡自己的侄女,陸游迫于母命不得不與唐氏離異。離異后唐氏改嫁同郡宗子趙士程。在一次春游中陸游與唐氏及其后夫士程邂逅于紹興城南禹跡寺附近的沈園。唐氏得后夫同意,遣人送酒饌致意,陸游感于前事,遂題此詞于沈園壁上。以上情節來自宋周密《齊東野語》,查其中卻有失實之處。蓋唐閎為鴻臚少卿唐翊之子。陸游有舅父六人,但其中并無唐閎(詳見拙著《宋詞選語義通釋》附錄二《陸游<釵頭鳳>詞若干問題質疑》所引宋王珪《華陽集》卷三十七《唐質肅公介墓志銘》)。陸游與前妻唐氏自然也不是表兄妹。但據宋代諸家筆記所載,陸游與前妻唐氏在一次春游中于沈園相逢,晤談之后而作此詞這是可以相信的。
這首詞分上下兩闋,上闋是男子口吻,自然是陸游在追敘今昔之異;昔日的歡情,有如強勁的東風把枝頭繁花一掃成空。別后數年心境索漠,滿懷愁緒未嘗稍釋,而此恨既已鑄成,事實已無可挽回。下闋改擬女子口吻,自然是寫唐氏泣訴別后相思之情:眼前風光依稀如舊,而人事已改。為思君消瘦憔悴,終日以淚洗面。任花開花落,已無意興再臨池閣之勝。當年山盟海誓都成空愿,雖欲托書通情,無奈礙于再嫁的處境,也只好猶夷而罷。此詞口吻之逼真,情感之摯婉,都不類擬想之作。如果沒有生活原型作為依據,只憑虛構是不會寫得如此真切感人的。以上談的是這首詞的總體印象,為了印證這一印象,還可以從語言意象入手做進一步的分析。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這三句撫今追昔,所表現的情感是極其豐富而又復雜的。“紅酥”言其細膩而紅潤。李清照《玉樓春》(紅梅)詞:“紅酥肯放瓊苞碎,探看南枝開遍末?”詞中以“紅酥”形容紅梅蓓蕾之色,是個令人陶醉的字眼兒。陸游用“紅酥”來形容膚色,其中便寓有愛憐之意。詞人為什么只寫手如紅酥?這是因為手最能表現出女性的儀態。如《古詩十九首》“纖纖濯素手”;蘇軾《賀新郎》“手弄生綃白團扇,扇手一時似玉”,都是借手來顯現人物的體態與儀表的例子。但在這首詞里,詞人不僅借對手的描寫來襯托唐氏儀容的婉麗,同時聯系下句“黃縢酒”來看,正是暗示唐氏捧酒相勸的殷勤之意。這一情境陡地喚起詞人無限的感慨與回憶:當年的沈園和禹跡寺,曾是這一對恩愛夫妻攜手游賞之地。曾幾何時鴛侶分散,愛妻易嫁已屬他人。滿城春色依舊,而人事全非。“宮墻柳”雖然是寫眼前的實景,但同時也暗含著可望而難近這一層意思。“東風惡,歡情薄”是借春風吹落繁花來比喻好景不常,歡情難再。“東風惡”的“惡”字多有人理解為惡毒之惡,這是不對的。由于對“惡”字語義的誤解,更將此句加以引伸,認為“東風惡”是陸游影射自己的母親太狠毒,拆散了兒子的美滿姻緣。這更是望文生義的無稽之談。為了糾正對此句的錯誤理解,在此不得不稍加辨證。蓋宋元時語中的“惡”字本為表示事物程度的中性“甚詞”,義同太、甚、極、深,并不含有貶義。如康與之《憶秦娥》詞:“春寂寞,長安古道東風惡。”意謂春光已去,而長安古道上的春風還在勁吹。周邦彥《瑞鶴仙》詞:“嘆西園,已是花深無地,東風何事又惡”。是說西園落花已經飄零滿地,東風又何必刮得如此之甚呢!元胡只從《快活三過朝天子》散曲:“柳絲舞困小蠻腰,顯得東風惡”。這是形容春風中楊柳不停地迎風飄舞,顯得東風甚猛;如果柳絲是小蠻(白居易有妾名小蠻,善舞)的腰肢,她必定感到十分困倦了。據此可知“東風惡”并非影射陸游的母親。至于這首詞在客觀上是否具有反封建的社會意義,這是另一回事,不應和詞的本文闡釋混為一談,否則將會曲解作品原意而厚誣古人之嫌了。辨證既明,那么“一懷愁緒”以下三句自然是緊承好景不常,歡情難再這一情感線索而來,是陸游在向前妻唐氏傾訴幾年來的愁苦與寂寞。最后結以“錯、錯、錯”三字,卻是一字一淚。但此錯既已鑄成,即便引咎自責也于事無補,只有含恨終身了。
詞轉下闋,卻另起一意。這里是用代言體直擬唐氏口吻,哭訴別后終日相思的苦情:“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這三句詞因為是擬唐氏口吻,所以仍從往日同賞春光寫起,而絲毫沒有復沓之感,反而令人覺得更加凄楚哀怨,如聞泣聲,如見淚眼,人物音容,宛然在目。“春如舊”一句與前闋“滿城春色”相對應,既寫眼前春色,也是追憶往日的歡情,但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人空瘦”,正是“為伊消得人憔悴”,一個“空”字,寫出了徒喚奈何的相思之情,雖然自知相思無用,消瘦無益,但情之所鐘卻不能自己。“淚痕紅浥鮫綃透”,正是數年來終日以淚洗面的真實寫照。“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這四句寫出了改嫁后的無限幽怨:任它花開花落,園林清幽,但卻無心觀賞登臨。俞平伯《唐宋詞選釋》認為:“‘閑池閣’此指沈園近跡。”雖也可通,但不如解為趙氏園林為更近詞之本意。蓋從前闋“滿城春色”,后闋“春如舊”所寫景色來看,都不是暮春氣象。因此說“指沈園近跡”就與前文牴牾不通了。另據陳鵠《耆舊讀聞》說:趙士程“家有館園之勝”,可見這兩句指唐氏改嫁后不能忘情于前夫,趙家雖有園林池閣,卻因抑郁寡歡而從未登臨。下轉“山盟雖在,錦書難托。”用前秦蘇蕙織錦回文詩贈其丈夫故事,直將改嫁后終日所思和盤托出,補足上二句之意。結句“莫、莫、莫”三字為一疊句,低徊幽咽,肝腸欲斷,這是絕望無奈的嘆息,也是勸慰前夫,自怨命薄的最后決別。據說唐氏在沈園與前夫會晤之后,不久便抑郁而死。
前人評論陸游《釵頭鳳》詞說“無一字不天成”。所謂“天成”是指自然流露毫不矯飾。陸游本人就說過:“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正因為詞人親身經歷了這千古傷心之事,所以才有這千古絕唱之詞。這段辛酸的往事,成為陸游終生的隱痛,直到晚年他還屢次來到沈園泫然憑吊這位人間知已,寫下了《沈園》諸詩,因篇幅所限,這里就不再引證了。(李漢超)
一、作品賞析
1、《釵頭鳳·紅酥手》為宋代文學家陸游的詞作。
這首詞始終圍繞著沈園這一特定的空間來安排自己的筆墨,上片由追昔到撫今,而以“東風惡(春風多么可惡)”轉捩;過片回到現實,以“春如舊”與上片“滿城春色”句相呼應,以“桃花落,閑池閣”與上片“東風惡”句相照應,把同一空間不同時間的情事和場景歷歷如繪地疊映出來。
全詞多用對比的手法,如上片,越是把往昔夫妻共同生活時的美好情景寫得逼切如現,就越使得他們被迫離異后的凄楚心境深切可感,也就越顯出“東風”的無情和可憎,從而形成感情的強烈對比。
再如上片寫“紅酥手”,下片寫“人空瘦”,在形象、鮮明的對比中,充分地表現出“幾年離索”給唐氏帶來的巨大精神折磨和痛苦。全詞節奏急促,聲情凄緊,再加上“錯,錯,錯”和“莫,莫,莫”先后兩次感嘆,蕩氣回腸,大有慟不忍言、慟不能言的情致。
2、《釵頭鳳·世情薄》是南宋詞人唐婉(也作唐琬,一說為唐氏)的詞作品。與陸游的原詞比較而言,陸游把眼前景、見在事融為一體,又灌之以悔恨交加的心情,著力描繪出一幅凄愴酸楚的感情畫面,故頗能以特有的聲情見稱于后世。
而唐婉則不同,她的處境比陸游更悲慘。自古“愁思之聲要妙(愁思的聲音美妙)”,而“窮苦之言易好也(窮苦的話好說)”(韓愈《荊潭唱和詩序》)。
她只要把自己所遭受的愁苦真切地寫出來,就是一首好詞。因此,此詞純屬自怨自泣、獨言獨語的感情傾訴,主要以纏綿執著的感情和悲慘的遭遇感動古今。兩詞所采用的藝術手段雖然不同,但都切合各自的性格、遭遇和身分。
可謂各造其極,俱臻至境。合而讀之,頗有珠聯璧合、相映生輝之妙。
二、原文
1、《釵頭鳳·紅酥手》——陸游?。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2、《釵頭鳳·世情薄》——唐婉?。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三、譯文
1、《釵頭鳳·紅酥手》
紅潤酥膩的手里,捧著盛上黃縢酒的杯子。滿城蕩漾著春天的景色,你卻早已像宮墻中的綠柳那般遙不可及。春風多么可惡,歡情被吹得那樣稀薄。滿杯酒像是一杯憂愁的情緒,離別幾年來的生活十分蕭索。錯,錯,錯!
美麗的春景依然如舊,只是人卻白白相思地消瘦。淚水洗盡臉上的胭脂紅,又把薄綢的手帕全都濕透。滿春的桃花凋落在寂靜空曠的池塘樓閣上。永遠相愛的誓言還在,可是錦文書信再也難以交付。莫,莫,莫!
2、《釵頭鳳·世情薄》
世事炎涼,黃昏中下著雨,打落片片桃花,這凄涼的情景中人的心也不禁憂傷。晨風吹干了昨晚的淚痕,當我想把心事寫下來的時候,卻不能夠辦到,只能倚著斜欄,心底里向著遠方的你呼喚;和自己低聲輕輕的說話,希望你也能夠聽到。難、難、難。
今時不同往日,咫尺天涯,我身染重病,就像秋千索。夜風刺骨,徹體生寒,聽著遠方的角聲,心中再生一層寒意,夜盡了,我也很快就像這夜一樣了吧? 怕人詢問,我忍住淚水,在別人面前強顏歡笑。瞞、瞞、瞞。
擴展資料
創作背景
1、陸游的原配夫人是同郡唐姓士族的一個大家閨秀唐氏(一說唐氏即陸游的表妹唐琬)。結婚以后,他們“伉儷相得”,“琴瑟甚和”,是一對情投意和的恩愛夫妻。而陸母恐陸游兒女情長,荒疏功業,時遷怒唐婉,責罵不已。
不到三年,棒打鴛鴦。最初陸游暗想雪藏唐婉,但陸母當下,給兒子另娶王氏成妻,二人終于在母命難違的逼迫下,被迫分離,唐氏改嫁“同郡宗子”趙士程,彼此之間音訊全無。七年以后的一個春日,陸游在家鄉山陰(今浙江省紹興市)城南禹跡寺附近的沈園,與偕夫同游的唐氏邂逅相遇。
唐氏安排酒肴,聊表對陸游的撫慰之情。陸游見人感事,心中感觸很深,遂乘醉吟賦這首詞,信筆題于園壁之上。
2、唐婉與陸游被迫分開后,在沈園偶然相遇,陸游寫下《釵頭鳳·紅酥手》,唐婉回到家中,愁怨難解,于是和了這首《釵頭鳳·世情薄》。詞中描寫了唐婉與陸游被迫分開后的種種心事,直抒胸臆,美輪美奐。俞平伯著《唐宋詞選釋》認為此詞“當是后人依斷句補擬”,可備一說。
陸感念舊情,悵恨不已,寫了著名的《釵頭鳳》詞以致意。唐婉則以此詞相答。據說在此后不久,唐婉就在悲傷中死去。
參考資料來源:百度百科-釵頭鳳·紅酥手。
參考資料來源:百度百科-釵頭鳳·世情薄。
詩詞--釵頭鳳
【原文】
其一: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
東風惡,歡情薄,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莫、莫、莫。
其二: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
欲箋心事,獨語斜欄,
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嘗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詢問,咽淚裝歡,
瞞、 瞞、瞞。
【寫作背景】
陸游的《釵頭鳳》詞,是一篇“風流千古”的佳作,它描述了一個動人的愛情悲劇。據《歷代詩馀》載,陸游年輕時娶表妹唐婉為妻,感情深厚。但因陸母不喜唐婉,威逼二人各自另行嫁娶。十年之后的一天,陸游沈園春游,與唐婉不期而遇。此情此景,陸游“悵然久之,為賦《釵頭鳳》一詞,在沈園的粉壁上曾題著兩闋《釵頭鳳》。 ”這便是這首詞的來歷。
傳說,唐婉見了這首《釵頭鳳》詞后,感慨萬端,亦提筆和《釵頭鳳·世情薄》詞一首。不久,唐婉竟因愁怨而死。又過了四十年,陸游七十多歲了,仍懷念唐婉,重游沈園,并作成《沈園》詩二首。
【鑒賞】
這兩闋詞雖然出自不同的人之手,前一首為南宋著名詞人陸游所作,后一首為其前妻唐婉所作,卻浸潤著同樣的情怨和無奈,因為它們共同訴說著一個凄婉的愛情故事——唐婉與陸游沈園情夢。
陸游是南宋時期著名的愛國詩人。他出生于越州山陽一個殷實的書香之家,幼年時期,正值金人南侵,常隨家人四處逃難。這時,他母舅唐誠一家與陸家交往甚多。唐誠有一女兒,名喚唐婉,字蕙仙,自幼文靜靈秀,不善言語卻善解人意。與年齡相仿的陸游情意十分相投,兩人青梅竹馬,耳鬢廝磨,雖在兵荒馬亂之中,兩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仍然相伴度過一段純潔無暇的美好時光。隨著年齡的增長,一種縈繞心腸的情愫在兩人心中漸漸滋生了。
青春年華的陸游與唐婉都擅長詩詞,他們常借詩詞傾訴衷腸,花前月下,二人吟詩作對,互相唱和,麗影成雙,宛如一雙翩躚于花叢中的彩蝶,眉目中洋溢著幸福和諧。兩家父母和眾親朋好友,也都認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于是陸家就以一只精美無比的家傳鳳釵作信物,訂下了唐家這門親上加親的姻事。成年后,一夜洞房花燭,唐婉便成了陸家的媳婦。從此,陸游、唐婉更是魚水歡諧、情愛彌深,沉醉于兩個人的天地中,不知今夕何夕,把什么科舉課業、功名利祿、甚至家人至親都暫時拋置于九霄云外。陸游此時已經蔭補登仕郎,但這只是進仕為官的第一步,緊接著還要赴臨安參加“鎖廳試”以及禮部會試。新婚燕爾的陸游留連于溫柔鄉里,根本無暇顧及應試功課。陸游的母親唐氏是一位威嚴而專橫的女性。她一心盼望兒子陸游金榜題名,登科進官,以便光耀門庭。目睹眼下的狀況,她大為不滿,幾次以姑姑的身份、更以婆婆的立場對唐婉大加訓斥,責令她以丈夫的科舉前途為重,淡薄兒女之情。但陸、唐二人情意纏綿,無以復顧,情況始終未見顯著的改善。陸母因之對兒媳大起反感,認為唐婉實在是唐家的掃帚星,將把兒子的前程耽誤殆盡。于是她來到郊外無量庵,請庵中尼姑妙因為兒、媳卜算命運。妙因一番掐算后,煞有介事地說:“唐婉與陸游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誤導,終必性命難保。”陸母聞言,嚇得魂飛魄散,急匆匆趕回家,叫來陸游,強令他道:“速修一紙休書,將唐婉休棄,否則老身與之同盡。”這一句,無疑晴天忽起驚雷,震得陸游不知所以。待陸母將唐婉的種種不是歷數一遍,陸游心中悲如刀絞,素來孝順的他,面對態度堅決的母親,除了暗自飲泣,別無他法。迫于母命難違,陸游只得答應把唐婉送歸娘家。這種情形在今天看來似乎不合常理,兩個人的感情豈容他人干涉。但在崇尚孝道的中國古代社會,母命就是圣旨,為人子的得不從。就這樣,一雙情意深切的鴛鴦,行將被無由的孝道、世俗功和虛玄的命運八字活活拆散。陸游與唐婉難舍難分,不忍就此一去,相聚無緣,于是悄悄另筑別院安置唐婉,陸游一有機會就前去與唐婉鴛夢重續、燕好如初。無奈紙總包不住火,精明的陸母很快就察覺了此事。嚴令二人斷絕來往,并為陸游另娶一位溫順本分的王氏女為妻,徹底切斷了陸、唐之間的悠悠情絲。
無奈之下,陸游只得收拾起滿腔的幽怨,在母親的督教下,重理科舉課業,埋頭苦讀了三年,在二十七歲那年只身離開了故鄉山陰,前往臨安參加“鎖廳試”。在臨安,陸游以他扎實的經學功底和才氣橫溢的文思博得了考官陸阜的賞識,被薦為魁首。
試獲取第二名的恰好是當朝宰相秦檜的孫子秦塤。秦檜深感臉上無光,于是在第二年春天的禮部會試時,硬是借故將陸游的試卷剔除。使得陸游的仕途在一開始就遭受了風雨。
禮部會試失利,陸游回到家鄉,家鄉風景依舊,人面已新。睹物思人,心中倍感凄涼。為了排遣愁緒,陸游時時獨自倘祥在青山綠水之中,或者閑坐野寺探幽訪古;或者出入酒肆把酒吟詩;或者浪跡街市狂歌高哭。就這樣過著悠游放蕩的生活。在一個繁花競妍的春日晌午,陸游隨意漫步到禹跡寺的沈園。沈園是一個布局典雅的園林花園,園內花木扶疏,石山聳翠,曲徑通幽,是當地人游春賞花的一個好去處。在園林深處的幽徑上迎面款步走來一位綿衣女子,低首信步的陸游猛一抬頭,竟是闊別數年的前妻唐婉。在那一剎間,時光與目光都凝固了,兩人的目光膠著在一起,都感覺得恍惚迷茫,不知是夢是真,眼簾中飽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憐。此時的唐婉,已由家人作主嫁給了同郡士人趙士程,趙家系皇家后裔、門庭顯赫,趙士程是個寬厚重情的讀書人,他對曾經遭受情感挫折的唐婉,表現出誠摯的同情與諒解。使唐婉飽受到創傷的心靈已漸漸平復,并且開始萌生新的感情苗芽。這時與陸游的不期而遇,無疑將唐婉已經封閉的心靈重新打開,里面積蓄已久的舊日柔情、千般委屈一下子奔泄出來,柔弱的唐婉對這種感覺幾乎無力承受。而陸游,幾年來雖然借苦讀和詩酒強抑著對唐婉的思念,但在這一刻,那埋在內心深處的舊日情思不由得涌出。四目相對,千般心事、萬般情懷,卻不知從何說起。這次唐婉是與夫君趙士程相偕游賞沈園的,那邊趙士程正等她進食。在好一陣恍惚之后,已為他人之妻的唐婉終于提起沉重的腳步,留下深深的一瞥之后走遠了,只留下了陸游在花叢中怔怔發呆。
和風襲來,吹醒了沉在舊夢中的陸游,他不由地循著唐婉的身影追尋而去,來到池塘邊柳叢下,遙見唐婉與趙士程正在池中水榭上進食。隱隱看見唐婉低首蹙眉,有心無心地伸出玉手紅袖,與趙士程淺斟慢飲。這一似曾相識的場景,看得陸游的心都碎了。昨日情夢,今日癡怨盡繞心頭,感慨萬端,于是提筆在粉壁上題了一闕“釵頭鳳”,這就是開頭所提到的第一首詞。
隨后,秦檜病死。朝中重新召用陸游,陸游奉命出任寧德縣立簿,遠遠離開了故鄉山陰。第二年春天,抱著一種莫名的憧憬,唐婉再一次來到沈園,徘徊在曲徑回廊之間,忽然瞥見陸游的題詞。反復吟誦,想起往日二人詩詞唱和的情景,不由得淚流滿面,心潮起伏,不知不覺中和了一闕詞,題在陸游的詞后,這就是開頭提到的第二首“釵頭鳳”。
唐婉是一個極重情誼的女子,與陸游的愛情本是十分完美的結合,卻毀于世俗的風雨中。趙士程雖然重新給了她感情的撫慰,但畢竟曾經滄海難為水。與陸游那份刻骨銘心的情緣始終留在她情感世界的最深處。自從看到了陸游的題詞,她的心就再難以平靜。追憶似水的往昔、嘆惜無奈的世事,感情的烈火煎熬著她,使她日臻憔悴,悒郁成疾,在秋意蕭瑟的時節化作一片落葉悄悄隨風逝去。只留下一闕多情的《釵頭鳳》,令后人為之唏噓嘆息。
她本可以擁有更美好的戀情和回憶。人道是:
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
淺情終似,行云無定,猶如夢魂中。
可憐人意,薄于云水,佳會更難重。
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者番同。
此時的陸游,仕途正春風得意。他的文才頗受新登基的宋孝宗的稱賞,被賜進士出身。以后仕途通暢,一直做到寶華閣侍制。這期間,他除了盡心為政外,也寫下了大量反映憂國憂民思想的詩詞。到七十五歲時,他上書告老,蒙賜金紫綬還鄉了。陸游浪跡天涯數十年,企圖借此忘卻他與唐婉的凄婉往事,然而離家越遠,唐婉的影子就越縈繞在他的心頭。此番倦游歸來,唐婉早已香消玉殞,自己也已至垂暮之年,然而對舊事、對沈園依然懷著深切的眷戀。常常在沈園幽徑上踽踽獨行,追憶著深印在腦海中那驚鴻一瞥的一幕,這時他寫下了“沈園懷舊”詩:
其一: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飛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帳然。
其二: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無復舊池臺;
傷心橋下春波綠,疑是驚鴻照影來。
沈園是陸游懷舊的場所,也是他傷心的地方。他想著沈園,但又怕到沈園。春天再來,撩人的桃紅柳綠,惱人的鳥語花香,風燭殘年的陸游雖然不能再親至沈園尋覓往日的蹤影,然而那次與唐婉的際遇,伊人那哀怨的眼神、差怯的情態、無可奈何的步履、欲言又止的模樣,使陸游牢記不忘,于是又賦“夢游沈園”詩:
其一: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園里更傷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綠蘸寺橋春水生。
其二: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玉骨久沉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此后沈園數度易主,人事風景全部改變了昔日風貌,已是“粉壁醉顆塵漠漠”,唯有“斷云幽夢事茫茫”。陸游八十五歲那年春日的一天,忽然感覺到身心爽適、輕快無比。原準備上山采藥,因為體力不允許就折往沈園,此時沈園又經過了一番整理,景物大致恢復舊觀,陸游滿懷深情地寫下了最后一首沈園情詩:
沈家園里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此后不久,陸游就溘然長逝了。
封建禮教摧毀了陸游的純真愛情,但它無法阻止陸游對愛情的想往和歌唱。面對嚴酷的現實,他無力回天,只能把一懷愁緒、一腔悲憤傾泄在于事無補的詞中。一首《釵頭鳳》挽回不了陸游的愛情世界,但它成了千古絕唱。
時過境遷,沈園景色已異,粉壁上的詩詞也了無痕跡。但這些記載著唐婉與陸游愛情絕唱的詩詞,卻在后世愛情的人們中間長久流傳不衰。
千古絕唱《釵頭鳳》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墻柳”,酥手紅、藤酒黃, 柳色碧綠。多么艷麗的色彩,多么清新的畫面。然而,就是這首詞,演繹給我們的卻是一出哀婉凄楚的愛情悲劇。 陸游二十歲時娶表妹唐婉為妻,感情深厚。但陸母不喜歡才華橫溢的唐婉,把這對恩愛夫妻活活的拆散。十年后的一天,陸游到家鄉附近的沈園春游,與偕夫同游的唐婉邂逅相遇。唐氏安排酒肴,聊表對陸游的撫慰之情。陸游見人感事,心中感觸頗深,遂乘醉吟賦了《釵頭鳳》這首詞,信筆題于沈園粉壁。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墻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莫!莫!莫! 就在第二年春天,抱著一種莫名的憧憬,唐婉再一次來到沈園,徘徊在曲徑回廊之間,忽然瞥見陸游的題詞。反復吟誦,想起往日二人詩詞唱和的情景,不由得心潮起伏,淚流滿面,不知不覺中也和了一闕《釵頭鳳》題在陸游的詞后: 世情薄,人情惡,日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此后不久,唐婉玉殞香消。生命尚不足而立之年。陸游北上抗金,又轉川蜀任職,幾十年的風雨生涯,依然無法排遣詩人心中的眷戀,在他六十七歲的時候,重游沈園,當年題寫《釵頭鳳》的殘垣破壁,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他還是淚灑長衫,寫詩以記此事: “ 泉路憑誰說斷腸?斷云幽夢事茫茫”。 陸游七十五歲時,住在沈園附近,"每入城,必登寺眺望,",寫下絕句《沈園》二首: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臺。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詩人八十一歲,又作夢游沈氏園亭詩: 路近城南己怕行,沈家園里最傷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綠蘸寺橋春水生。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陸游在去世的前一年,八十四歲時還在寫詩懷念: “沈家園里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這是多么深摯凄美、令人窒息的愛情。梁啟超,曾稱陸游為“亙古男兒一放翁”,豈料這位亙古男兒也知兒女情長,他在被摧折的情愛中、在有缺陷的人生遭遇中,年復一年地體驗生命的青春,愛的永恒。山崩海枯、至死不渝。天地間男兒,如此才志,如此癡情,蒼天為之垂淚,人寰為之悲痛。 腐朽的封建禮教摧毀了陸游和唐婉的愛情,但它無法阻止他們對愛情的向往和歌唱。面對嚴酷的現實,他們無力抗爭。陸游把一懷愁緒、一腔悲憤傾泄在于事無補的詩詞中,唐婉也只能獨語斜欄、咽淚裝歡,最后愁怨郁悶,撒手人寰。我們不要抱怨陸游的懦弱,也不要簡單的抨擊陸母的專橫,其實他們都是發自內心的愛。傳統禮教與現代文明迥然不同,當今的尺度豈能丈量古人的是非恩怨。 兩闕《釵頭鳳》二百四十八個字,沒有挽回他們的愛情世界,但它卻譜寫了哀婉凄美的愛情詩篇。《釵頭鳳》成了后人百讀不厭的千古絕唱,人類永恒的主題愛情,也在昭示自己永遠的春天。 今天我們吟誦它,不是依稀能看到陸游和唐婉對黑暗社會的字字血、聲聲淚的控訴嗎?不是可以清晰地聽到他們追求愛情、追求自由的吶喊聲嗎? 今天我們吟誦它,就是要歌唱生活,歌唱幸福;歌唱自由,歌唱愛情。
黃婉 釵頭鳳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釵頭鳳 。
陸游。
紅酥手,黃籘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g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