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14汽車蘇東坡突圍余秋雨原文讀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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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坡突圍全文:
(一)
住在這遠離鬧市的半山居所里,安靜是有了,但寂寞也來了,有時還來得很兇猛,特別在深更半夜。只得獨個兒在屋子里轉著圈,拉下窗簾,隔開窗外壁立的懸崖和翻卷的海潮,眼睛時不時地瞟著床邊那乳白色的電話。它竟響了,急忙沖過去,是臺北《中國時報》社打來的,一位不相識的女記者,說我的《文化苦旅》一書在臺灣銷售情況很好,因此要作越洋電話采訪。問了我許多問題,出身、經歷、愛好,無一遺漏。
最后一個問題是:“在中國文化史上,您最喜歡哪一位文學家?”我回答:蘇東坡。她又問:“他的作品中,您最喜歡哪幾篇?”我回答:在黃州寫赤壁的那幾篇。記者小姐幾乎沒有停頓就接口道:“您是說《念奴嬌·赤壁懷古》和前、后《赤壁賦》?”我說對,心里立即為蘇東坡高興,他的作品是中國文人的通用電碼,一點就著,哪怕是半山深夜、海峽阻隔、素昧平生。
放下電話,我腦子中立即出現了黃州赤壁。去年夏天剛去過,印象還很深刻。記得去那兒之前,武漢的一些朋友紛紛來勸阻,理由是著名的赤壁之戰并不是在那里打的,蘇東坡懷古懷錯了地方,現在我們再跑去認真憑吊,說得好聽一點是將錯就錯,說得難聽一點是錯上加錯,天那么熱,路那么遠,何苦呢?
我知道多數歷史學家不相信那里是真的打赤壁之戰的地方,他們大多說是在嘉魚縣打的。但最近幾年,湖北省的幾位中青年歷史學家持相反意見,認為蘇東坡懷古沒懷錯地方,黃州赤壁正是當時大戰的主戰場。對于這個爭論我一直興致勃勃地關心著,不管爭論前景如何,黃州我還是想去看看的,不是從歷史的角度看古戰場的遺址,而是從藝術的角度看蘇東坡的情懷。大藝術家即便錯,也會錯出魅力來。好像王爾德說過,在藝術中只有美丑而無所謂對錯。
于是我還是去了。
這便是黃州赤壁。赭紅色的陡峭石坡直逼著浩蕩東去的大江,坡上有險道可以攀登俯瞰,江面有小船可供蕩槳仰望,地方不大,但一俯一仰之間就有了氣勢,有了偉大與渺小的比照,有了視覺空間的變異和倒錯,因此也就有了游觀和冥思的價值。客觀景物只提供一種審美可能,而不同的游人才使這種可能獲得不同程度的實現。
蘇東坡以自己的精神力量給黃州的自然景物注入了意味,而正是這種意味,使無生命的自然形式變成美。因此不妨說,蘇東坡不僅是黃州自然美的發現者,而且也是黃州自然美的確定者和構建者。
但是,事情的復雜性在于,自然美也可倒過來對人進行確定和構建。蘇東坡成全了黃州,黃州也成全了蘇東坡,這實在是一種相輔相成的有趣關系。蘇東坡寫于黃州的那些杰作,既宣告著黃州進入了一個新的美學等級,也宣告著蘇東坡進入了一個新的人生階段,兩方面一起提升,誰也離不開誰。
蘇東坡走過的地方很多,其中不少地方遠比黃州美麗,為什么一個僻遠的黃州還能給他如此巨大的驚喜和震動呢?他為什么能把如此深厚的歷史意味和人生意味投注給黃州呢?黃州為什么能夠成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生驛站呢?這一切,決定于他來黃州的原因和心態。
他從監獄里走來,他帶著一個極小的官職,實際上以一個流放罪犯的身份走來,他帶著官場和文壇潑給他的渾身臟水走來,他滿心僥幸又滿心絕望地走來。他被人押著,遠離自己的家眷,沒有資格選擇黃州之外的任何一個地方,朝著這個當時還很荒涼的小鎮走來。
他很疲倦,他很狼狽,出汴梁、過河南、渡淮河、進湖北、抵黃州,蕭條的黃州沒有給他預備任何住所,他只得在一所寺廟中住下。他擦一把臉,喘一口氣,四周一片靜寂,連一個朋友也沒有,他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完成了一次永載史冊的文化突圍。黃州,注定要與這位傷痕累累的突圍者進行一場繼往開來的壯麗對話。
(二)
人們有時也許會傻想,像蘇東坡這樣讓中國人共享千年的大文豪,應該是他所處的時代的無上驕傲,他周圍的人一定會小心地珍惜他,虔誠地仰望他,總不愿意去找他的麻煩吧?事實恰恰相反,越是超時代的文化名人,往往越不能相容于他所處的具體時代。
中國世俗社會的機制非常奇特,它一方面愿意播揚和轟傳一位文化名人的聲譽,利用他、榨取他、引誘他,另一方面從本質上卻把他視為異類,遲早會排拒他、糟踐他、毀壞他。起哄式的傳揚,轉化為起哄式的貶損,兩種起哄都起源于自卑而狡黠的覬覦心態,兩種起哄都與健康的文化氛圍南轅北轍。
蘇東坡到黃州來之前正陷于一個被文學史家稱為“烏臺詩獄”的案件中,這個案件的具體內容是特殊的,但集中反映了文化名人在中國社會的普遍遭遇,很值得說一說。搞清了這個案件中各種人的面目,才能理解蘇東坡到黃州來究竟是突破了一個什么樣的包圍圈。
為了不使讀者把注意力耗費在案件的具體內容上,我們不妨先把案件的底交代出來。即便站在朝廷的立場上,這也完全是一個莫須有的可笑事件。一群大大小小的文化官僚硬說蘇東坡在很多詩中流露了對政府的不滿和不敬,方法是對他詩中的詞句和意象作上綱上線的推斷和詮釋,搞了半天連神宗皇帝也不太相信,在將信將疑之間幾乎不得已地判了蘇東坡的罪。
在中國古代的皇帝中,宋神宗絕對是不算壞的,在他內心并沒有迫害蘇東坡的任何企圖,他深知蘇東坡的才華,他的祖母光獻太皇太后甚至竭力要保護蘇東坡,而他又是非常尊重祖母意見的,在這種情況下,蘇東坡不是非常安全嗎?然而,完全不以神宗皇帝和太皇太后的意志為轉移,名震九州、官居太守的蘇東坡還是下了大獄。這一股強大而邪惡的力量,就很值得研究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在專制制度下的統治者也常常會擺出一種重視輿論的姿態,有時甚至還設立專門在各級官員中找岔子、尋毛病的所謂諫官,充當朝廷的耳目和喉舌。乍一看這是一件好事,但實際上弊端甚多。這些具有輿論形象的諫官所說的話,別人無法聲辨,也不存在調查機制和仲裁機制,一切都要賴仗于他們的私人品質,但對私人品質的考察機制同樣也不具備,因而所謂輿論云云常常成為一種歪曲事實、顛倒是非的社會災難。
這就像現代的報紙如果缺乏足夠的職業道德又沒有相應的法規制約,信馬由韁,隨意褒貶,受傷害者無處可以說話,不知情者卻誤以為白紙黑字是輿論所在,這將會給人們帶來多大的混亂!蘇東坡早就看出這個問題的嚴重性,認為這種不受任何制約的所謂輿論和批評,足以改變朝廷決策者的心態,又具有很大的政治殺傷力,必須予以警惕,但神宗皇帝由于自身地位的不同無法意識到這一點。
沒想到,正是蘇東坡自己嘗到了他預言過的苦果,而神宗皇帝為了維護自己尊重輿論的形象,當批評蘇東坡的言論幾乎不約而同地聚合在一起時,他也不能為蘇東坡講什么話了。
那么,批評蘇東坡的言論為什么會不約而同地聚合在一起呢?我想最簡要的回答是他弟弟蘇轍說的那句話:“東坡何罪?獨以名太高。”他太出色、太響亮,能把四周的筆墨比得十分寒傖,能把同代的文人比得有點狼狽,引起一部分人酸溜溜的嫉恨,然后你一拳我一腳地糟踐,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在這場可恥的圍攻中,一些品格低劣的文人充當了急先鋒。
例如舒亶。這人可稱之為“檢舉揭發專業戶”,在揭發蘇東坡的同時他還揭發了另一個人,那人正是以前推薦他做官的大恩人。這位大恩人給他寫了一封信,拿了女婿的課業請他提意見、輔導,這本是朋友間非常正常的小事往來,沒想到他竟然忘恩負義地給皇帝寫了一封莫名其妙的檢舉揭發信,說我們兩人都是官員,我又在輿論領域,他讓我輔導他女婿總不大妥當。
皇帝看了他的檢舉揭發,也就降了那個人的職。這簡直是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就是這么一個讓人惡心的人,與何正臣等人相呼應,寫文章告訴皇帝,蘇東坡到湖州上任后寫給皇帝的感謝信中“有譏切時事之言”。蘇東坡的這封感謝信皇帝早已看過,沒發現問題,舒亶卻苦口婆心地一款一款分析給皇帝聽,蘇東坡正在反您呢,反得可兇呢,而且已經反到了“流俗翕然,爭相傳誦,忠義之士,無不憤惋”的程度!“憤”是憤蘇東坡,“惋”是惋皇上。有多少忠義之士在“憤惋”呢?
他說是“無不”,也就是百分之百,無一遺漏。這種數量統計完全無法驗證,卻能使注重社會名聲的神宗皇帝心頭一咯噔。
又如李定。這是一個曾因母喪之后不服孝而引起人們唾罵的高官,對蘇東坡的攻擊最兇。他歸納了蘇東坡的許多罪名,但我仔細鑒別后發現,他特別關注的是蘇東坡早年的貧寒出身、現今在文化界的地位和社會名聲。這些都不能列入犯罪的范疇,但他似乎壓抑不住地對這幾點表示出最大的憤慨。說蘇東坡“起于草野垢賤之余”,“初無學術,濫得時名”,“所為文辭,雖不中理,亦足以鼓動流俗”,等等。
蘇東坡的出身引起他的不服且不去說它,硬說蘇東坡不學無術、文辭不好,實在使我驚訝不已。但他不這么說也就無法斷言蘇東坡的社會名聲和世俗鼓動力是“濫得”。總而言之,李定的攻擊在種種表層動機下顯然埋藏著一個最深秘的原素:妒忌。無論如何,詆毀蘇東坡的學問和文采畢竟是太愚蠢了,這在當時加不了蘇東坡的罪,而在以后卻成了千年笑柄。但是妒忌一深就會失控,他只會找自己最痛恨的部位來攻擊,已顧不得哪怕是裝裝樣子的可信性和合理性了。
又如王珪。這是一個跋扈和虛偽的老人。他憑著資格和地位自認為文章天下第一,實際上他寫詩作文繞來繞去都離不開“金玉錦繡”這些字眼,大家暗暗掩口而笑,他還自我感覺良好。現在,一個后起之秀蘇東坡名震文壇,他當然要想盡一切辦法來對付。有一次他對皇帝說:“蘇東坡對皇上確實有二心。”
皇帝問:“何以見得?”他舉出蘇東坡一首寫檜樹的詩中有“蟄龍”二字為證,皇帝不解,說:“詩人寫檜樹,和我有什么關系?”他說:“寫到了龍還不是寫皇帝嗎?”皇帝倒是頭腦清醒,反駁道:“未必,人家叫諸葛亮還叫臥龍呢!”這個王珪用心如此低下,文章能好到哪兒去呢?更不必說與蘇東坡來較量了。幾縷白發有時能夠冒充師長、掩飾邪惡,卻欺騙不了歷史。歷史最終也沒有因為年齡把他的名字排列在蘇東坡的前面。
又如李宜之。這又是另一種特例,做著一個芝麻綠豆小官,在安徽靈璧縣聽說蘇東坡以前為當地一個園林寫的一篇園記中有勸人不必熱衷于做官的詞句,竟也寫信給皇帝檢舉揭發,并分析說這種思想會使人們缺少進取心,也會影響取士。看來這位李宜之除了心術不正之外,智力也大成問題,你看他連誣陷的口子都找得不倫不類。
但是,在沒有理性法庭的情況下,再愚蠢的指控也能成立,因此對散落全國各地的李宜之們構成了一個鼓勵。為什么檔次這樣低下的人也會擠進來圍攻蘇東坡?當代蘇東坡研究者李一冰先生說得很好:“他也來插上一手,無他,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官,若能參加一件扳倒名人的大事,足使自己增重。”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的這種目的確實也部分地達到了,例如我今天寫這篇文章竟然還會寫到李宜之這個名字,便完全是因為他參與了對蘇東坡的圍攻,否則他沒有任何理由被哪怕是同一時代的人寫在印刷品里。
我的一些青年朋友根據他們對當今世俗心理的多方位體察,覺得李宜之這樣的人未必是為了留名于歷史,而是出于一種可稱作“砸窗了”的惡作劇心理。晚上,一群孩子站在一座大樓前指指點點,看誰家的窗子亮就揀一塊石子扔過去,談不上什么目的,只圖在幾個小朋友中間出點風頭而已。我覺得我的青年朋友們把李宜之看得過于現代派、也過于城市化了。
李宜之的行為主要出于一種政治投機,聽說蘇東坡有點麻煩,就把麻煩鬧得大一點,反正對內不會負道義責任,對外不會負法律責任,樂得投井下石,撐順風船。這樣的人倒是沒有膽量像李定、舒亶和王珪那樣首先向一位文化名人發難,說不定前兩天還在到處吹噓在什么地方有幸見過蘇東坡、硬把蘇東坡說成是自己的朋友甚至老師呢。
又如——我真不想寫出這個名字,但再一想又沒有諱避的理由,還是寫出來吧:沈括。這位在中國古代科技史上占有不小地位的著名科學家也因忌妒而陷害過蘇東坡,用的手法仍然是檢舉揭發蘇東坡詩中有譏諷政府的傾向。如果他與蘇東坡是政敵,那倒也罷了,問題是他們曾是好朋友,他所檢舉揭發的詩句,正是蘇東坡與他分別時手錄近作送給他留作紀念的。
這實在太不是味道了。歷史學家們分析,這大概與皇帝在沈括面前說過蘇東坡的好話有關,沈括心中產生了一種默默的對比,不想讓蘇東坡的文化地位高于自己。另一種可能是他深知王安石與蘇東坡政見不同,他投注投到了王安石一邊。
但王安石畢竟也是一個講究人品的文化大師,重視過沈括,但最終卻得出這是一個不可親近的小人的結論。當然,在人格人品上的不可親近,并不影響我們對沈括科學成就的肯定。
擴展資料:
蘇軾,字子瞻,又字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 。漢族,眉州眉山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文學家、書法家、畫家。
嘉祐二年(1057年),蘇軾進士及第。宋神宗時曾在鳳翔、杭州、密州、徐州、湖州等地任職。元豐三年(1080年),因“烏臺詩案”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宋哲宗即位后,曾任翰林學士、侍讀學士、禮部尚書等職,并出知杭州、潁州、揚州、定州等地,晚年因新黨執政被貶惠州、儋州。宋徽宗時獲大赦北還,途中于常州病逝。宋高宗時追贈太師,謚號“文忠”。
蘇軾是北宋中期的文壇領袖,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其文縱橫恣肆;其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夸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其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稱“蘇辛;其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亦善書,為“宋四家”之一;工于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等傳世。
參考資料:蘇東坡突圍--百度百科。
原文:住在這遠離鬧市的半山居所里,安靜是有了,但寂寞也來了,有時還來得很兇猛,特別在深更半夜。眼睛時不時地瞟著床邊那乳白色的電話。
它竟響了,急忙沖過去,是臺北《中國時報》社打來的,說我的《文化苦旅》一書在臺灣銷售情況很好,因此要作越洋電話采訪。問了我許多問題,最后一個問題是:“在中國文化史上,您最喜歡哪一位文學家?”
我回答:蘇東坡。她又問:“他的作品中,您最喜歡哪幾篇?”我回答:在黃州寫赤壁的那幾篇。記者小姐幾乎沒有停頓就接口道:“您是說《念奴嬌·赤壁懷古》和前、后《赤壁賦》?”
我說對,心里立即為蘇東坡高興,他的作品是中國文人的通用電碼,一點就著,哪怕是半山深夜、海峽阻隔、素昧平生。
出處:出自現代余秋雨的《蘇東坡突圍》。
擴展資料:
創作背景:
蘇東坡因富有才華受到小人的嫉妒、逼供、捆扎,但用一首歌唱到的“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經過這艱難歷練,他的生命力才逐漸走向頑固。審判開始時還“試圖拿點兒正常邏輯頂幾句嘴”, 再后“經受不住逼供”,一心想著死。
最后被釋放到黃州“深自閉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間,與樵漁雜處”,過著凄苦而寂寞的生活。他雖然“只能在寂寞中惶恐”,產生“難言的孤獨”,但同時困境磨煉他“在寂寞中反省過去”。
與山水對話,與古人交談,向文學領域進軍,成就了文學史上一代“大文豪”的美名,完成精神上的突圍, 同時也成就了余秋雨的這篇《蘇東坡突圍》。
在《蘇東坡突圍》中,余秋雨對蘇東坡的評價:
蘇東坡山居筆記因"烏臺詩案"被貶官之后,他的政敵、私敵甚至一些潑皮無賴都一哄而上,對他的人格進行無恥的誹謗攻擊,東坡先生像一個被敵人圍困在狹小空間的戰士,忍受著精神與肉體的巨大痛苦進行突圍。
一個倒了霉的大學者、大詩人,就像一面鏡子,一下子照出了那么多的妖魔鬼怪,有那么多丑惡的靈魂顯影,反倒襯托出被誹謗者的高風亮節。
擴展資料:
《蘇東坡突圍》創作背景:
蘇東坡因富有才華受到小人的嫉妒、逼供、捆扎,但用一首歌唱到的"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經過這艱難歷練,他的生命力才逐漸走向頑固。審判開始時還"試圖拿點兒正常邏輯頂幾句嘴", 再后"經受不住逼供",一心想著死。
最后被釋放到黃州"深自閉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間,與樵漁雜處",過著凄苦而寂寞的生活。
他雖然"只能在寂寞中惶恐",產生"難言的孤獨",但同時困境磨煉他"在寂寞中反省過去",與山水對話,與古人交談,向文學領域進軍,成就了文學史上一代"大文豪"的美名。
完成精神上的突圍, 同時也成就了余秋雨的這篇《蘇東坡突圍》 。
《蘇東坡突圍》作者簡介:
余秋雨,中國當代文化史學者,文學家,散文家,中國當代著名藝術家。1968年,畢業于上海戲劇學院戲劇文學系。
1962年開始發表作品。其中,《信客》被選入人教版初二上冊語文教科書,《都江堰》被選入新課標人教版高中選修《現代詩歌散文欣賞》語文教科書。
2010年,余秋雨出任澳門科技大學人文藝術學院院長,他的名字典藏于"英國劍橋"《世界名人錄》。
參考資料來源:百度百科-蘇東坡突圍。
住在這遠離鬧市的半山居所里,安靜是有了,但寂寞也來了,有時還來得很兇猛,特別在深更半夜。
大藝術家即便錯,也會錯出魅力來。好像王爾德說過,在藝術中只有美丑而無所謂對錯。
我說對,心里立即為蘇東坡高興,他的作品是中國文人的通用電碼,一點就著,哪怕是半山深夜、海峽阻隔、素昧平生。
客觀景物只提供一種審美可能,而不同的游人才使這種可能獲得不同程度的實現。
黃州,注定要與這位傷痕累累的突圍者進行一場繼往開來的壯麗對話。
他太出色、太響亮,能把四周的筆墨比得十分寒傖,能把同代的文人比得有點狼狽,引起一部分人酸溜溜的嫉恨,然后你一拳我一腳地糟踐,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妒忌一深就會失控,他只會找自己最痛恨的部位來攻擊,已顧不得哪怕是裝裝樣子的可信性和合理性了。
幾縷白發有時能夠冒充師長、掩飾邪惡,卻欺騙不了歷史。
貧瘠而愚昧的國土上,繩子捆扎著一個世界級的偉大詩人,一步步行進。蘇東坡在示眾,整個民族在丟人。
文明的脆弱性就在這里,一步之差就會全盤改易,而把文明的代表者逼到這一步之差境地的則是一群小人。一群小人能做成如此大事,只能歸功于中國的獨特國情。
小人牽著大師,大師牽著歷史。小人順手把繩索重重一抖,于是大師和歷史全都成了罪孽的化身。一部中國文化史,有很長時間一直捆押在被告席上,而法官和原告,大多是一群群擠眉弄眼的小人。
他們比研究者們更懂得蘇東坡的價值,就連那盆洗腳水也充滿了文化的熱度。
蘇東坡突圍
作者:余秋雨
一
住在這遠離鬧市的半山居所里,安靜是有了,但寂寞也來了,有時還來得很兇猛,特別。
在深更半夜。只得獨個兒在屋子里轉著圈,拉下窗簾,隔開窗外壁立的懸崖和翻卷的海潮,
眼睛時不時地瞟著床邊那乳白色的電話。它竟響了,急忙沖過去,是臺北《中國時報》社打。
來的,一位不相識的女記者,說我的《文化苦旅》一書在臺灣銷售情況很好,因此要作越洋。
電話采訪。問了我許多問題,出身、經歷、愛好,無一遺漏。最后一個問題是:“在中國文。
化史上,您最喜歡哪一位文學家?”我回答:蘇東坡。她又問:“他的作品中,您最喜歡哪。
幾篇?”我回答:在黃州寫赤壁的那幾篇。記者小姐幾乎沒有停頓就接口道:“您是說《念。
奴嬌·赤壁懷古》和前、后《赤壁賦》?”我說對,心里立即為蘇東坡高興,他的作品是中。
國文人的通用電碼,一點就著,哪怕是半山深夜、海峽阻隔、素昧平生。
放下電話,我腦子中立即出現了黃州赤壁。去年夏天剛去過,印象還很深刻。記得去那。
兒之前,武漢的一些朋友紛紛來勸阻,理由是著名的赤壁之戰并不是在那里打的,蘇東坡懷。
古懷錯了地方,現在我們再跑去認真憑吊,說得好聽一點是將錯就錯,說得難聽一點是錯上。
加錯,天那么熱,路那么遠,何苦呢?
我知道多數歷史學家不相信那里是真的打赤壁之戰的地方,他們大多說是在嘉魚縣打。
的。但最近幾年,湖北省的幾位中青年歷史學家持相反意見,認為蘇東坡懷古沒懷錯地方,
黃州赤壁正是當時大戰的主戰場。對于這個爭論我一直興致勃勃地關心著,不管爭論前景如。
何,黃州我還是想去看看的,不是從歷史的角度看古戰場的遺址,而是從藝術的角度看蘇東。
坡的情懷。大藝術家即便錯,也會錯出魅力來。好像王爾德說過,在藝術中只有美丑而無所。
謂對錯。
于是我還是去了。
這便是黃州赤壁。赭紅色的陡峭石坡直逼著浩蕩東去的大江,坡上有險道可以攀登俯。
瞰,江面有小船可供蕩槳仰望,地方不大,但一俯一仰之間就有了氣勢,有了偉大與渺小的。
比照,有了視覺空間的變異和倒錯,因此也就有了游觀和冥思的價值。客觀景物只提供一種。
審美可能,而不同的游人才使這種可能獲得不同程度的實現。蘇東坡以自己的精神力量給黃。
州的自然景物注入了意味,而正是這種意味,使無生命的自然形式變成美。因此不妨說,蘇。
東坡不僅是黃州自然美的發現者,而且也是黃州自然美的確定者和構建者。
但是,事情的復雜性在于,自然美也可倒過來對人進行確定和構建。蘇東坡成全了黃。
州,黃州也成全了蘇東坡,這實在是一種相輔相成的有趣關系。蘇東坡寫于黃州的那些杰。
作,既宣告著黃州進入了一個新的美學等級,也宣告著蘇東坡進入了一個新的人生階段,兩。
方面一起提升,誰也離不開誰。
蘇東坡走過的地方很多,其中不少地方遠比黃州美麗,為什么一個僻遠的黃州還能給他。
如此巨大的驚喜和震動呢?他為什么能把如此深厚的歷史意味和人生意味投注給黃州呢?黃。
州為什么能夠成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生驛站呢?這一切,決定于他來黃州的原因和心態。
他從監獄里走來,他帶著一個極小的官職,實際上以一個流放罪犯的身份走來,他帶著官場。
和文壇潑給他的渾身臟水走來,他滿心僥幸又滿心絕望地走來。他被人押著,遠離自己的家。
眷,沒有資格選擇黃州之外的任何一個地方,朝著這個當時還很荒涼的小鎮走來。
他很疲倦,他很狼狽,出汴梁、過河南、渡淮河、進湖北、抵黃州,蕭條的黃州沒有給。
他預備任何住所,他只得在一所寺廟中住下。他擦一把臉,喘一口氣,四周一片靜寂,連一。
個朋友也沒有,他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完成了一次永載史冊的文化。
突圍。黃州,注定要與這位傷痕累累的突圍者進行一場繼往開來的壯麗對話。
二
人們有時也許會傻想,像蘇東坡這樣讓中國人共享千年的大文豪,應該是他所處的時代。
的無上驕傲,他周圍的人一定會小心地珍惜他,虔誠地仰望他,總不愿意去找他的麻煩吧?
事實恰恰相反,越是超時代的文化名人,往往越不能相容于他所處的具體時代。中國世俗社。
會的機制非常奇特,它一方面愿意播揚和轟傳一位文化名人的聲譽,利用他、榨取他、引誘。
他,另一方面從本質上卻把他視為異類,遲早會排拒他、糟踐他、毀壞他。起哄式的傳揚,
轉化為起哄式的貶損,兩種起哄都起源于自卑而狡黠的覬覦心態,兩種起哄都與健康的文化。
氛圍南轅北轍。
蘇東坡到黃州來之前正陷于一個被文學史家稱為“烏臺詩獄”的案件中,這個案件的具。
體內容是特殊的,但集中反映了文化名人在中國社會的普遍遭遇,很值得說一說。搞清了這。
個案件中各種人的面目,才能理解蘇東坡到黃州來究竟是突破了一個什么樣的包圍圈。
為了不使讀者把注意力耗費在案件的具體內容上,我們不妨先把案件的底交代出來。即。
便站在朝廷的立場上,這也完全是一個莫須有的可笑事件。一群大大小小的文化官僚硬說蘇。
東坡在很多詩中流露了對政府的不滿和不敬,方法是對他詩中的詞句和意象作上綱上線的推。
斷和詮釋,搞了半天
追問:
一字不漏
追答:
的自我剖析,目
的是想找回一個真正的自己。他在無情地剝除自己身上每一點異己的成分,哪怕這些成分曾。
為他帶來過官職、榮譽和名聲。他漸漸回歸于清純和空靈,在這一過程中,佛教幫了他大。
忙,使他習慣于淡泊和靜定。艱苦的物質生活,又使他不得不親自墾荒種地,體味著自然和。
生命的原始意味。
這一切,使蘇東坡經歷了一次整體意義上的脫胎換骨,也使他的藝術才情獲得了一次蒸。
餾和升華,他,真正地成熟了--與古往今來許多大家一樣,成熟于一場災難之后,成熟于。
滅寂后的再生,成熟于窮鄉僻壤,成熟于幾乎沒有人在他身邊的時刻。幸好,他還不年老,
他在黃州期間,是四十四歲至四十八歲,對一個男人來說,正是最重要的年月,今后還大有。
可為。中國歷史上,許多人覺悟在過于蒼老的暮年,換言之,成熟在過了季節的年歲,剛要。
享用成熟所帶來的恩惠,腳步卻已踉蹌蹣跚;與他們相比,蘇東坡真是好命。
成熟是一種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一種圓潤而不膩耳的音響,一種不再需要對別人察顏。
觀色的從容,一種終于停止向周圍申訴求告的大氣,一種不理會哄鬧的微笑,一種洗刷了偏。
激的淡漠,一種無須聲張的厚實,一種并不陡峭的高度。勃郁的豪情發過了酵,,尖利的山風。
收住了勁,湍急的細流匯成了湖,結果--。
引導千古杰作的前奏已經鳴響,一道的光線射向黃州,《念奴嬌·赤壁懷古》和前。
后《赤壁賦》馬上就要產生
余秋雨的《蘇東坡突圍》算個什么?材料不多,主要來自林語堂先生的《蘇東坡傳》。
問起我看過什么,關于蘇軾他本人的,我看過《蘇軾文集》《蘇軾詩集》《東坡樂府》《東坡志林》《蘇文忠公詩年譜集成總案》《蘇詞匯評》《蘇詩匯評》《宋史 蘇軾傳》《蘇詩合注》《蘇東坡傳》(林語堂)《蘇軾評傳》(曾棗莊著)《蘇東坡軼事匯編》《烏臺詩案》《蘇軾資料匯編》(中華版)以及有關的論文、論著、方志、類書等。
關于他父親蘇洵、弟弟蘇轍、前輩、同事、朋友、門人的集子和其他蘇軾時期的背景材料就更多了。研究一個人,必須把他的時代以及本人和周圍人的關系都弄清了,才有資格發言。要從原始資料出發,考訂一件件的大事與細節,這才能夠落筆。最后,我才碰到了余秋雨這篇文章,當然也認真讀了,結論是:不佩服,沒有新的發現。
不是我賣弄讀書多,余秋雨筆下的任何一個文化問題,都必須這樣來研究,才能夠描繪出比較正確的歷史和人物的真實面貌,避免主觀主義。光是會想像發揮,沒有史料的支撐,結論是站不住的。 有了可靠的考證作基礎,不怕任何人來駁難,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余秋雨只有一個所謂“文筆”好,是經不起檢驗的。
你們看了余秋雨的一篇關于蘇軾的散文,就佩服得了不得,以為是天底下的大學問,自己也認為可以為余秋雨散文的價值打保票,充當他的禁衛軍了。其實,關于蘇軾好的論文傳記也不知發表了多少,有不少是真正有貢獻的。所以說,在學術界的眼里,余秋雨的《蘇東坡突圍》一文不值!最多也就一點普及的作用,而且還埋藏著錯誤。
所以,最好不要輕易罵別人“沒文化沒水平沒判斷能力”,什么“不知道閣下是否讀過《蘇東坡突圍》----像你這樣不學無術的人,我想你也沒讀過,!不過我覺得你實在像那些圍攻蘇東坡的小人無異!”不讀過十倍以上于余秋雨的書的人,沒有學術自信心的人,是不敢不會也不可能指出余秋雨“有錯”的,包括金文明。不是平時研究有素的人,是既看不出余秋雨錯在那里,也看不出余文到底有多大價值。
做一個有理性的有科學精神的“文化”愛好者、探索者,不要做發燒友!